南腔北调集

公司同事一起培训,往往象小型联合国开会。我其实非常不喜欢group case study,大家并没有思考周全,就争相发言,往往驴唇不对马嘴。打小我就不是一个爱现的小朋友,每次都是硬着头皮上台去present,真折磨。不过,这种场合真象微缩戏剧,短短几分钟已经可以看出人物性格,谁跋扈,谁执拗,各类各色,非常有趣。独联体国家的人民最奔放,喜露肚脐、扎堆及高声谈笑。坐我旁边的俄国小朋友,不停说莫斯科市中心物业昂贵,然后跟我说:你知道吗?莫斯科有好多中国非法移民。有报道说:再过30年,中国人将占俄国人口的23%。我说:哦,咱两国人民还真友好,咱们北京也有俄罗斯一条街,专营服装皮草。不过俺们人口众多,你们是占不了那么多比例了。同事气不愤地跟我说:这么厚道干什么?卖皮草的哪有做小姐的多!

法国同学最雍容,开饭前会得文质彬彬说请享用,提前离去要说宽恕我,同学做完演讲,伊带头鼓掌感谢,而且大概因为经常在不同国家工作,虽然是法国人,居然头脑并不混乱。就是一嘴浓重的法国口音,实在令人头疼。他们真倔强,坚持发每一个小舌音,比如partner,这样简单的一个词,在他们念来就成了“怕哈特你呀哈”(想起以前一位法国同事,一直将ferrero念做“匪嗨厚”)。谈工作还好,多少还能摸到头脑,闲聊最痛苦,听不懂,又不好意思总让人重复,只得赔笑了。

其实说外语带家乡口音,那不是很正常吗?我倒觉得没啥必要非得以假乱真。但是你不服气不行,有的口音,很难听。据说以前有个日本同学,磕磕巴巴地说:the number of asshole ——老师很难为情,赶忙说:you mean, household?日本同学高兴地说:yes! Asshole! 但你看人家意大利同学,说话掷地有声,清音全转浊,从头到尾用降调,简直同教父一个款式,别提多拉风了。

咱们是在公司里头做事的人,又不是教师和播音员,英语说得不好不打紧,至要紧头脑清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很爱说英文,偏偏舌头又不好使,我最害怕中国人跟中国人说荒腔走板的英文,在大学时,看见英语角这样的事,就打冷战。还不止是英文呢,以前我有位同事,因为在广州工作过,认为自己会说广东话了。一屋子同事呢,他且和香港同事用“粤语”闲聊。伊的粤语,不过是不标准的普通话罢了,北京人和香港人听着,同样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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