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萝莉的怪蜀黍

〈杂志稿〉

周慧敏与倪震这趟情海翻波,余音袅袅。虽然传出了确凿婚讯,但是戏剧化的起起落落,已经把媒体刺激得一惊一咋,不到最后一秒,谁也不敢盖棺定论。是炒作又好,是真情又好,反正观众都当是一场戏看。这次事件的一大收获,就是才子倪震层出不穷的金句:分手声明中的“引咎分手”和“结构性中年危机”,无厘头混搭,新颖趣怪,已经搭尾班车称为2008网民最爱引用的后现代用语之一。又比如他说“湿吻事件”不怪小三,都是自己“散发中年男人魅力,在夜场孔雀开屏”所至……哗。有一则爆料说,倪震在兰桂坊玩惯蒲惯,有个外号叫“15分钟即到”,专能跟小女生讲人生道理,所以泡到许多小妹妹。

媒体也很有才,寥寥几笔,一个“爱萝莉的怪蜀黍”的猥琐形象跃然纸上。

啥叫“爱萝莉的怪蜀黍”呢?这是年轻人的时髦切口,内含不少信息量:

萝莉,即使“洛丽塔(lolita)”的缩写,源于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的小说《洛丽塔》,泛指小女孩。在原著及被改编的电影《一树梨花压海棠》中,中年男人爱上了与自己年龄差一大截的未成年少女,欲令智昏地一错再错,走向毁灭之路。怪蜀黍,就是网络火星语言的“怪叔叔”——也就是那些超越年龄界限对小萝莉无限热爱的大叔们。

倪震虽然keep得青靓白净,没肚腩没子嗣,承书香门第之显赫家世,人称一声“公子”,但是正像玉女也会老,公子转眼间也是四十四岁的人了。四十四岁并不太老,仍可以参选十大杰出青年,若是在商场上成功创建一个上市公司,还可勉强算“年轻有为”,但是坐在夜店里跟小妹妹们调情,也不过就沦为一个猥琐的怪叔叔。

自古怪叔叔都有爱萝莉情节,原因不难分析。年轻女孩拥有桃子般芬芳的脸蛋和弹性十足的腰肢大腿,在青春逐渐逝去的中年男子眼里格外的鲜嫩可口,何况比起那些愤世嫉俗的熟女,她们是那样毫无机心、容易讨好,什么事都可以叽叽咕咕笑一餐。就算不能捞到实质性的好处,在她们的清脆的笑声中feel good一下也是好的——所以倪生会有“孔雀开屏”的快感。

而萝莉们又能从中年男子身上得到些什么呢?他们挣扎半生,多数挟好听的头衔与丰厚的皮夹子,至少该发的青春痘已经发过了,该栽的跟头也已经在别的女人那里栽过了,跟只晓得踢波打架请吃麦当劳的小男生不可同日而语。和他们在一起有一种舒服的安全感,就好像去陌生饭馆吃饭有个熟客帮着点菜一样。不过喂,你不是相信青春期的反叛小孩,真肯听你讲人生大道理吧。而且真正懂得人生道理的叔叔们,早已经功成名就了,哪还有时间在夜场里给人讲耶稣呢。

噫耶,噫耶,因为我的病就是没有感觉

听说冰天雪地的Algonquin公园更漂亮,最近连场大雪,我们忍不住先去多伦多附近一小时车程的米尔顿和咸密顿兜一兜。那里处在尼亚加拉大断层,小型瀑布星罗棋布。现在一年比一年暖,想看到尼亚加拉大瀑布再次冰冻恐怕遥遥无期了,冻上个把小瀑布也行啊。

谁知零下十度还是不够冷,连小小瀑布都只结了一半冰。去看瀑布的路上也没大雪封林,反而地上是接近透明的薄冰,被雪地摩托轧出两道车辙,我老人家结结实实在冰上摔了5个屁股墩儿。

上礼拜北美继续下暴雪,咸密顿地区终于有点看头了。

一步一个大脚印儿,这地方原本应该是停车场。

野草都变成白绒球了。

尼亚加拉断层也算是地质上小小奇迹之一,号称“安达略省的长城”,仅在咸密顿地区就形成100多处瀑布。

“魔鬼酒碗”瀑布,这会子魔鬼只好吃冰棍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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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看电影的季节ii

YES MAN好好先生

看在Jim Carrey的份上,总算还是值得的。他的神奇之处就是不管多么疯癫胡闹或者皱纹纵横,眼睛里老是有一种小男孩式的楚楚可怜的天真。

片中那个号召信徒say yes to life的邪教式俱乐部又惊悚又搞笑,不知怎么我认定这一类牛鬼蛇神俱乐部在美国确实是广泛存在的。

Seven Pounds7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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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电影的导演叫Gabriele Muccino,他的著名英语作品还有The Pursuit of Happyness,在看过这两部电影之后,我郑重地将他的名字列入黑名单里,尽管这是一个那么悦耳的意大利名字。

按照我自己的电影分级制,《7磅》是不折不扣的D类电影,IMDB上居然还给它高达7.6的评分。我并不见得反对一切关于人性和救赎的题材,但是我认为把握不好节奏是电影导演最无能的表现。另外是什么使这些导演认为,只要有足够多(哪怕毫无意义)的长镜头以及男主角一脸便秘的痛苦表情就能拍成一部有深度的电影?

于是有些观众觉得必须感动了,否则显不出自己有品味。要装逼难道不应该看欧洲独立制作电影?好莱坞出品能高雅到什么地方去。

《首映》的影评一贯尖酸地说:去年年底是The Pursuit of Happyness,今年是Seven Pounds,看来Gabriele Muccino和Will Smith这爷倆是预备着每年过年都给我们添一回堵。口气像《红楼梦》里贾珍看庄头乌进孝的进贡单子:“今年你这老货又来打擂台来了。”

The Curious Case of Benjamin Button / 本杰明·巴顿奇事
The Curious Case of Benjamin Button

这是一部雄心勃勃打算征服奥斯卡的阿甘式影片。事实上,它有点太阿甘了:勤劳坚毅充满草根智慧的妈妈;家庭式旅馆变成了家庭式养老院;来来往往性格各异的奇人过客;从儿时起就在心中牢牢扎根儿萍踪侠影时聚时散的真爱小公主;连两位主演刻意模仿的新奥尔良口音和阿甘老家的阿拉巴马口音都有点像。为啥哩?编剧是一个人儿嘛。剧情比阿甘正传平淡得多了,却比阿甘还长1个小时。我并没被感动得掏出手绢来擦眼泪,但是也没有不耐烦,我通篇都在纠结两个问题:一个是小布返老还童以后的眼袋问题,既然花了那么多钱做CGI,为啥不修修眼袋呢?另一个是本杰明的身体机能问题。照剧情来看,本杰明生下来除了是个婴儿尺寸,连面相带身体机能都是80岁的老人,医生说他随时都可能挂掉;长大后皱纹慢慢减少,行动依然迟缓,但第二性征却是从头发育的,于是才能日日晨勃,并以老翁之躯搞得妓女哇哇乱叫。照这个逻辑,他的身体机能是正常发育和衰退的,只有外表是和正常人相反,与时光倒流。那么他变成十几岁小伙子的时候,应该已经是70多岁的老人了,居然还能骑摩托风餐露宿,那山巅拿雪水洗脸,并且抽空回去跟真爱又搞了一把,好嘢。

然而这一切逻辑的混乱我也可以原谅它,导演的功力不容忽视,本来一部应该很沉闷冗长的电影被他处理得像一条河,只管静静地流向前去。我真想揪着7磅的导演看看人家这片子,告诉丫:节奏!!慢节奏也是他妈的节奏!

Valkyrie刺杀希特勒
Valkyrie
看这个电影的时候,旁边坐的人明显的就不一样了。黑压压满满一厅基本都是男的,两两结伴或成群而来,而且是那种一望而知爱打战争游戏上军事论坛的男的。番薯问我:这个片子是不是就相当于男版的《sex and the city》?

魁北克传奇

大家都知道了吧?12月24号我去魁北克度假了,活动内容是滑雪、逛街、钓冰鱼

这个假期北美气候恶劣,我们出发之前就听说由于连天暴雪,上千航班被取消,很多人去热带海滩度假的计划因此被搁置,估计还有人带着一箱子花衬衫滞留机场。冬天度假无非两种选择:去个暖和地方躲开冬天,或者干脆往更冷的地方享受冬天。我当时庆幸自己没选择去拉斯维加斯或是佛罗里达

结果呢?看看我们赶上了什么:暴雨、冰雨、每小时100公里的狂风,沿途小镇树倒电线毁,高速封堵,大面积断电。

2008年我邪恶的小宇宙超强,所到之处不仅招天灾,而且惹人祸。上次去纽约,高速枪击案件一路跟着我,这次在满地可boxing day我刚进伊顿中心不到半个小时,就有两伙黑人斗起殴来,保安拿棍子都制不住,数十名荷枪实弹的警察赶到,把我们疏散到楼上,商店纷纷下闸。

商场内混乱一片,光顾着逃难了,没拍下斗殴实景,这是停在门口的小部分警车。

不过虽然路上跟西天取经一样重重艰险,我们神奇地全都避过了:第一天下大暴雨的时候,我们在路上,车里一路笑声一路歌,唯一损失是拖延了点时间,中途休息的时候麦当劳已关门,没有吃到薯条;以及在饭店门口下车的时候踩了一脚水。

这次假期唯一阳光灿烂天空碧蓝的那天我们在滑雪。

下冰雨的那天我们在炉火熊熊的河上小屋里钓冰鱼吃火锅。啤酒和可乐放在门外的自制天然水柜里。

我们在小屋里才待了几个小时,车在外面就被冻上了一层冰壳子,像怪物穿山甲,长着华丽的冰鳞片。魁北克这样冷,多伦多简直不算什么。然而魁北侉(魁北克人)很善良,听到我们从多伦多过来,还同情地说:“听说你们那儿最近遭雪灾了?”

带冰麟的车

带冰麟的车

至于风暴那天,我们已经在回家的路上,在高速刚开始封路的时候,我们就出去找加油站了,绕过事故地段,顺利回到多伦多,晚上在潮州馆子吃龙虾伊面。番薯同学果然吃了许多伊面,没怎么碰龙虾,不过潮州冻蟹没少招呼。为了大家的幸福,我强烈建议饭馆以后在冻蟹下面也铺上面条。

更多魁北克冰钓信息,请见秩序、考据及地图狂人番薯仔同学博客

这是一个购物的季节

继波士顿扫货团胜利归来之后,我们都有点上瘾,没事就爱去个商场逛逛啥的。加拿大是个简单的地方,有最明媚温和的夏季和最枯燥寒冷的冬季,加上圣诞新年的重大折扣,所以加拿大人民普遍形成夏天户外冬天购物之集体生活模式,平时悄无人烟的商场里挤得跟王府井似的,我们不但不恼,而且还有几分亲切感。就像我什么狗屎垃圾的电影都肯看一样,最近我们不论大mall小mall的都进去逛一逛,汪大夫她姐鄙夷地说我们:“在美国逛也就罢了,加拿大有什么好逛的!”

其实对我来说,逛街的乐趣已渐渐大于购物的乐趣,我喜欢和闺蜜一起在店铺里评头论足,拿一大堆衣服让她去试,有时也应她之邀穿了给她看……试试怕什么,又不要钱。有一次她穿个小号窄肩小西装,觉得有点紧张,穿不出那种纤细的气质,我冷笑道:“想知道我穿上什么样子吗?”她佯做天真讨打地雀跃道:“好的呀好的呀……”

我记得以前跟小贪一起,还最爱给不在场的人挑衣服,一边说:“这件应该给某某穿,她最爱花边及皱褶”,或“这件的风格唧唧歪歪,最适合咱们勾姐……”说着说着那衣服好像就有个人栩栩如生站在里面似的,一下子活了。汪大夫说我最近帮她挑的几件衣服还都靠谱,其实不是我靠谱,还有谁能比自己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呢?我挑的其实都是自己喜欢而偏偏又不能穿的衣服,碰巧就适合她……你说我还有什么话好说。

作为一个胳膊和腿一边儿粗的小脚畸形怪人儿,跟我一块逛街买衣服还是蛮有趣的。有时候不等我出声她们会直接帮我问售货员:“小姐咱这上下身能拆着卖么?”咦,反正丢人的又不是她们,真开心。

昨天我居然连最不耐烦看的家居部都看了一遍,发现了这只搞笑的小花瓶。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像可口可乐连用了三年的那支北极熊和企鹅在不知道是南极还是北极的地方跳舞的广告一样,哪儿都不挨着哪儿。

这个蛋蛋会飞的。